齐盛冷不防的,被许轻衣暗算,痛得直弯腰。不过,他脸上却是半点怒气没有,反而笑得愈发猥琐:“许律师这么带劲儿,估计被不少男人调教过吧,你跟我玩,我保证不会亏待你。”他完全不把许轻衣说的话当回事。这里可是陆氏,以他的地位,那监控随随便便就能删掉。许轻衣倒是没想到,齐盛会无耻到这个程度。她懒得跟他废话,转身直接离开。没想到齐盛一把拽住她手腕,将人往背后一拉。许轻衣都做好,再给齐盛一脚的打算,没想到一道沉静的声音,突然从身后响起:“这么晚了,在这里干什么?”她一愣,回头望去,对上陆峋深邃平静的眼眸。齐盛见到陆峋,方才那股子无耻的气质,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,忙不迭地鞠躬问好:“陆总,这么晚了,您还在公司啊。”陆峋淡瞥了一眼齐盛,“你也辛苦。”“为公司,我也是应该的。”陆峋目光扫过许轻衣,但没跟她说话,只是又看向齐盛说:“还不走?”齐盛愣了下,有些不甘心地看了许轻衣一眼。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。齐盛车开远后,陆峋才淡看向许轻衣,说:“刚才我要是不出来,你准备怎么办?”许轻衣面不改色地说:“我包里还有防狼喷雾。”她来之前,其实调查过齐盛这人。好色,贪财。所以以防万一,也做了充分准备。陆峋见她,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,问道:“你是什么官司,怎么找到齐盛这儿来了?”许轻衣顿了下,没立刻回答,而是反问:“陆总方便透露下,齐盛在陆氏,地位怎么样吗?”陆峋挑了下眉。许轻衣又补充了一句:“这个人品行很有问题,还是陆氏的高管,陆总筛选人才的条件,会不会太宽松了些。”“品行和工作能力并没有必然联系。”陆峋说道。“齐盛有这个本事,接别人接不到的项目,还能给公司带来巨大利润,我为什么不用他?”许轻衣没说话了。陆峋这话,其实也没什么毛病。她办过太多案子,不管男女,很多在事业上大有成就的人,私生活其实非常不堪入目。只不过,她想了想,还是说道:“如果我让齐盛在陆氏待不下去,陆总会阻拦我吗?”“你如果有这个本事。”陆峋沉静的眸子里,浮起淡淡的笑意。“我会直接欢迎你来陆氏的法务部工作。”有陆峋这句话,许轻衣心里也轻松了些,毕竟如果陆氏要硬保齐盛,她做再多,都抵不过资本的力量。她朝陆峋弯了弯眉眼,笑着说:“那等案子成功,我一定请您喝酒。”许轻衣其实很少笑。但她生了双杏眼,漆黑圆润,笑起来的时候,眉眼弯得很可爱,连身上那股子清冷气,都少了许多。陆峋撞进她眼底,微怔了下。那双漂亮的、灵动的眼睛,和温宁的眸子,仿佛有一瞬间的重合。许轻衣没注意到,陆峋逐渐变暗的目光。她跟他道了别,便开车离开了。回到家已经快是凌晨,她扫了眼手机,看见徐砚礼竟然给她发了几十条消息。她往上翻了翻,其实有效信息也就一条,他问她在干什么。但许轻衣之前一直在和齐盛周旋,压根儿没看手机。于是后面每隔十几分钟,徐砚礼就会发一个卖萌表情包过来。最后一个,是十分钟前发的,一只生气的小狗举着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四个字:漂流瓶见。许轻衣没忍住,勾了勾嘴角,弯出笑来。她回复道:【不好意思,一直在忙。】消息刚发出去,聊天框顶上,就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…只不过,生气小狗似乎真的生气了,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,都没一句话发过来。许轻衣等了一会儿,困意上涌,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第二天醒来时,才看见手机上徐砚礼发来的消息。只有短短的两个字:【晚安。】她眸色微暖,给徐砚礼回了一句:【早安。】方清刚踏进陆庭深办公室,就见他低头看着手机,嘴角微翘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龟龟,公鸡下蛋了?陆庭深会这么笑?方清凑过去,想看看是什么好事能把陆庭深逗这么开心,后者先一步收起手机,抬眼看他时,眉目是一贯的冷淡。“有事?”方清:“你也有事。”陆庭深挑眉,不置可否。方清问他:“一大早的,你笑得这么好看太诡异了,该不会是和许小姐旧情复燃了吧?”陆庭深瞥了他一眼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希望我们旧情复燃?”方清摇头:“我希望许小姐别吃回头草,让你后悔死。”“呵。”陆庭深冷笑地盯了他一会儿,那眼神,冷得跟冰刀似的。方清后背发凉,受不了的溜了溜了。开完会,查完房回办公室的时候,方清正好就看见,许轻衣正上来外科。“许小姐。”方清朝她走过去,打起招呼。许轻衣朝他笑了笑:“方医生。”方清一愣。他还是头一回,见许轻衣笑得这么灿烂。“许小姐也有好事?”“嗯?”许轻衣一脸疑惑。方清尬笑:“你们今天这一个两个的,都跟浸了蜜罐似的,笑这么好看。”许轻衣有些懵:“我们?”方清摸了摸鼻子,没提陆庭深,只是问道:“许小姐来看陆老太?”“嗯。”许轻衣点了点头,又从包里,拿出两个装着发丝的透明袋子,“方医生,能不能帮我个忙,查一下这两份样本的DNA有没有亲属关系。”她昨天和齐盛对峙时,趁他不注意,取了他的DNA样本。虽然齐盛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那话还是提醒了她,想亲自证明下,到底王晶儿子,是不是齐盛的。“这谁的啊?”方清好奇地问,“这做鉴定要走正规程序,都是需要双方身份信息的。”许轻衣恳求他道:“方医生,我这事儿挺急的,也不太需要正式的东西,您就告诉我一个结果可以吗?”方清懵了。这搞得这么神秘,又见不得光,难不成这孩子,是许轻衣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