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茉莉足足愣了好几秒,回过神的时候,眼睑沾湿了泪水。

    少年无奈了,他这才刚开始啊,怎么小兔子就哭了。

    他给她擦擦眼泪,指腹粗糙,力道又没控制住,兔子白嫩的脸颊小小泛红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?你爸爸呢?”

    木法沙说:“小时候没见过我爸……那个男人是俄罗斯人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从没爱过我妈,来华夏做生意,玩玩而已,没想到我妈怀孕了。”

    他嗤笑:“大概所有人觉得我是个烂种,没有人希望我出生。”

    扯唇角的笑里,是浓郁阴鸷。

    “我妈十八岁未婚先孕众叛亲离,找那男人逼婚,结果被扫地出门,没办法生下我这个烂种,还弄不死我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男人想找人把我妈和我毁尸灭迹,我们东躲西藏,从苏河跑去津海再去了晋北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在我十三岁的时候,我妈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咬了支烟,又看到小姑娘在怀里,把烟扔了。

    桑茉莉直勾勾看着他,睫毛上带着几分氤氲的湿气:“阿姨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她靠的那样近,后裙摆被压住,导致前胸曲线毕露,青春美好的小姑娘胸脯鼓鼓的,就落在他的眼前。

    木法沙血液都在烧。

    他心里低咒一句,挪开眼,把小姑娘的裙子粗鲁扯平。

    “被人轮……”木法沙倏然收声,换了个词:“被很多人欺负了,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个男人找人给她注射了毒品,让她上瘾,后来吸过头,死了。”

    桑茉莉身子一抖,“天呐……”

    “后来你怎么生活下去的?”

    木法沙挺平静的:“十三岁的小屁孩能怎么活?偷抢拐骗捡垃圾,跟只野狗也没区别了。”说的很简单,早已翻篇的过去他也懒得再细说。

    小姑娘哭了,哭得抽抽搭搭。

    她捂住眼睛,指缝都溢出泪。

    木法沙捏住她下巴:“干嘛呀小兔子,哭什么,又不是你像野狗。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许你说自己是野狗!”她听不下去。

    抡起小拳头,锤了一下他胸膛,奶凶奶凶:“你以后有我!我、我保护你……嗯对,你、你以后是家养大狗狗了。”水雾雾的眼睛,十足认真。

    怎么办,怀里的小姑娘太可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