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难过的情绪,像决堤的洪水喷涌,她绝望地摇头,呜咽放声大哭。木法沙将哭得嗓子抖哑了的小姑娘搂在怀里,健硕的胸肌剧烈起伏,除了在床上他在任何地方看到她哭,都会心疼到暴怒。双唇细细吻去她的泪水,圈抱住的手紧了又紧。“不说了宝贝,我们不说了。”桑茉莉突然直起身子,通红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:“我要说,木法沙你愿意了解我这三年,你就让我全部告诉你。”男人喉结上下滚动,轮廓分明的下颌鼓出咬肌。“爸爸死后,妈妈也变了。我能理解她失去事业的骄傲之后,又失去了丈夫。”小姑娘手背擦擦眼角,小脸有些倔强的意味:“她变得喜怒无常,而我,她把所有的希望压在我身上。但是……但是我,已经不会跳舞了。”“爸爸死后,我大病一场,站在舞台上大脑空白,浑身颤抖,连手都提不起来。”“……后来,耳朵也出了问题,妈妈带我去了所有州的医院,我们借钱用最好的仪器,甚至书霖哥哥托关系找医生,也来陪我。”她尾音越来越轻,木法沙没有打断她。“没有用……治不好,医生根本连病因都查不出。”房间陷入死寂,茉莉低着头,她没有看到木法沙眼底的情绪翻涌,眼尾泛出不可抑制的猩红。硬骨头的暴徒,心疼到满眼猩红翻涌。“所以,木法沙,其实我什么都拿不出了,骄傲的芭蕾舞小公主已经是过去式,现在的桑茉莉就是个残疾人。”小姑娘眼睛很慢地眨了眨:“妈妈用了很多办法,逼我自己反省,把我锁在舞蹈室没日没夜除非跳出完整的舞才能出来,还留我一个人在医院,美国的医生……有很坏的人。”“后来我偷跑出来,妈妈不理解,妈妈对我彻底失望了,而且我因为无法站上舞台,被办理了休学。”说话很缓很慢,她顿了顿,唇角很轻的冷笑了一下:“妈妈就是在这个时候,改嫁回去了晋北。”“她嫁的很好,在爸爸还在的时候,我就知道那个男人喜欢我妈妈。”桑茉莉说着,忽然眼底露出一丝自嘲,“那个人不接受她跟前夫的孩子,我一个人留在了国外。”小姑娘声音苦涩:“妈妈,不要我了。”“茉宝宝。”木法沙粗嗓沙哑,他低低开口:“我要你,我要你。”茉莉捧住男人的脸,混血轮廓分明断眉凶悍,她看着他,眼尾的湿意渐渐沁出。“但是我不怪妈妈。”她突然说了这样的话,缓声继续道:“爸爸没出事的时候包养女学生,一直在出轨。出了事情便拖着妈妈下水,让女人帮他擦屁股。”“他是好爸爸,但从来不是好丈夫。”小姑娘眼眸闪烁,羽睫沾湿:“即便他们从校服到婚纱,热烈生死相许。”木法沙幽深的盯了她几秒,倏然轻笑,神色难辨:“你想说什么。”“你爱我什么?是曾经光芒万丈的小公主?总不可能是现在一无所有自卑怯懦的桑茉莉吧。”“我……我输不起。”茉莉张了张嘴,很久开慢慢溢出话:“我跟你,相差太远了你明白吗?即便你爱我,可真的有人能从一而终么……我爸爸也深爱过妈妈的。”想过小姑娘有许多的顾虑,但没想到是这么……狗屁的理由!木法沙掀起眼皮,在她话音刚落地,那只掐烟的大手捏住她脸颊,壮臂将人往前一扯,直直堵住那说不出好话的樱唇。